第(2/3)页 “欲借诛宦之名,行改朝换代之实,召外兵入京,引虎吞狼,此乃心腹大患!” 王允的脸色愈发严肃,他没想到郭独射看得如此透彻,连袁绍的野心都一语道破。 “那第三层呢?” 郭独射的目光变得深邃而忧虑,他轻轻吐出四个字:“病入膏肓。” “病在何处?” “在人心,在天下!”郭独射的声音沉了下去,“黄巾之乱虽平,但根源未除。” “地方豪强并起,拥兵自重,朝廷政令不出洛阳。” “就算我们今日除了阉党,杀了何进,赶走了袁绍,这天下,就能太平吗?” “董卓在西凉虎视眈眈,公孙瓒在幽州磨刀霍霍……” “天下,早已不是大汉的天下了!” 这番话,如同一盆冰水,浇在王允心头。 他一直将目光聚焦于朝堂之上的斗争,却被郭独射点醒,真正的危机,早已蔓延到了整个大汉的躯体。 书房内一片寂静,只剩下两人沉重的呼吸声。 良久,王允长叹一声,眼中竟泛起泪光:“贤侄之见,高屋建瓴,远超老夫。” “是啊,病入膏肓,病入膏肓啊!” “难道我大汉四百年基业,真的……真的就无力回天了吗?”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绝望与无力。 看着眼前这位忠心耿耿的老臣,郭独射心中一动。 他知道,时机到了。 “王公不必如此悲观。”郭独射缓缓开口,“天塌下来,总有高个子顶着。” “只要我等忠义之士尚存,便有挽狂澜于既倒的希望。” 王允抬起头,眼中重新燃起一丝希冀:“贤侄……可有良策?” 郭独射微微一笑,没有直接回答。 这场谈话,已经达到了他想要的效果。 他成功地在王允心中,将自己从一个“勇敢的狂士”升级为了一个“有远见的战略家”。 王允见他笑而不语,也知不可操之过急,便收敛情绪,笑道:“是老夫失态了。” “与贤侄一席话,胜读十年书。” “天色已晚,老夫备下薄酒,还请贤侄赏光,你我叔侄,今日不醉不归。” 酒宴设在后院的花厅。 菜肴精致,气氛融洽。 就在此时,水榭不远处的假山后,忽然传来一阵若有若无的古筝之声。 那琴声,初时如泣如诉,哀婉凄切,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忧愁与悲苦,让人闻之断肠。 渐渐地,琴声又转为慷慨激昂,带着一丝不屈的抗争与决绝,金戈铁马,荡气回肠。 一曲终了,余音绕梁。 花厅中的所有人都被这精妙绝伦的琴声所吸引,一时间竟都忘了言语。 王允脸上的悲戚之色更浓,他再次长叹一声,用衣袖擦了擦眼角,仿佛不经意地说道:“唉,国事如此,家事亦然。”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