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傍晚时分,郭独射乘车来到司徒府。 王允的府邸,与何进的张扬、张让的奢靡截然不同。 青砖黛瓦,古朴典雅。 院中几竿翠竹,一池清泉,透着一股文人的风骨与清高。 郭独射被引入书房时,王允正临窗而立,手持一卷竹简,身姿挺拔如松。 他见郭独射进来,立刻放下竹简,快步上前,脸上带着真诚的笑容。 “贤侄,快快请进!老夫昨日听闻你在将军府与宫中的壮举,只恨不能亲见啊!” 王允的开场白,没有丝毫官场客套,反而像个久别重逢的长辈。 “王公谬赞了,小子不过是怕被蠢人害死,小子不过是说了几句实话而已。” 郭独射躬身行礼,态度谦逊,与前两日的狂傲判若两人。 他很清楚,对付何进那样的屠夫,要用比他更横的姿态; 对付张让那样的阉竖,要用比他更毒的言辞; 而对付王允这种满口仁义道德的老狐狸,就得拿出士大夫的礼仪和学识,陪他演。 “好一个‘实话’!”王允抚掌大笑,请郭独射入座,“这满朝公卿,敢说实话,能说实话的,又有几人?” “贤侄,你颇有你祖父郭泰当年的风采啊!” 提及祖父,气氛顿时变得亲近起来。 两人追忆了一番往昔,王允的目光中充满了欣赏和认可。 寒暄过后,王允屏退左右,神色凝重起来。 他举杯,未饮,先重重一叹。 “唉,国事艰难,阉竖当道,我等食汉禄,忠汉事,却无力回天,每每思之,夜不能寐啊!” 他说得声情并茂,眼眶都有些泛红。 “贤侄,如今洛阳城中,暗流涌动。” “何进愚而无断,袁绍野心勃勃,阉党困兽犹斗。” “你虽以雷霆之言震慑三方,但这不过是权宜之计。” “依你之见,这盘死局,究竟该如何解?” 真正的考验,来了。 王允要看的,不只是他的胆魄,更是他的智慧。 郭独射沉吟片刻,正色道:“王公,小子以为,当今之局,病有三层。” “哦?愿闻其详。” “其一,病在皮肉,乃是十常侍之流。” “此为疥癣之疾,看似凶恶,实则根基已腐,只需一剂猛药,便可祛除。” “小子前日所献‘擒王、分化、内治’三策,便是此理。” 王允点了点头,这与他的想法不谋而合。 “其二,病在筋骨,乃是大将军何进与袁绍等人。” 郭独射话锋一转,“何进身为外戚,手握兵权,却志大才疏,德不配位,此为一患。” “袁绍四世三公,名望所归,却心怀叵测。” 第(1/3)页